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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现在,仍然无法忘怀的,是外婆的目光。
五岁。五岁的孩子心心念念的都是玩。在乡下,我的最爱便是爬门口那棵十几年的树。
我抱着粗壮的树干,像猴子一样蹿上树,片片树叶宛如突来的一场雨般纷纷而落。坐在树枝上的我得意洋洋地像个国王般审视低矮的小院。
每当这时,我总能看到外婆的目光,总能触及外婆的眼眸。那双眸子已不复年青时的美丽,深深的鱼尾纹覆盖了光洁的眼角。但,那内中的光彩依旧。眸子迎上我的笑脸,一下子就好似两颗明星,闪烁着宠溺,闪烁着浓浓的关切……
八岁。每年暑假都有结束的时候。
我在回乡的前一天,惴惴不安地扯住要去睡觉的外婆的衣襟,吞吞吐吐地告诉她:“外婆,明年我不能回来了。”
缓缓地抬头,我对着外婆的双眸。她眼睛里浓郁的失望之色一闪而过,立刻换上淡淡的笑意,似是想要告诉我:“明年不来,还有后年。只要你别忘了外婆就行了。”只是,我却无法忽视那目光中无法掩盖的黯淡和落寞。
十三岁。进入初中的我回外婆家的时间越来越少。由于相见时间愈来愈短,外婆又实在想跟我多呆一会儿。她便央求表妹给她拍一张全身照寄给我。
表妹寄来的照片里,外婆正坐在轮椅上,身着一身新衣,眉眼含笑地看着我。我第一眼触及的便是外婆的目光。深达眼底的笑意和浓浓的希冀混合交织在她眼中。那种幸福和快乐毫不掩饰,也根本无法掩饰。外婆的目光似乎带有力量,似一轮朝阳,照得我心头暖暖的。
许久没回外婆家了。写及此,忽然下了一个决心———明年暑假一定回去! 织梦好,好织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