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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春的气候乍暖还寒,在这样的日子里,那些静静挂在树上的枯枝如铁,残叶似帜,枝干在逆光的映衬下,形成简洁明快、卓有意趣的线条,在夕晖中呈现出多姿的素描画面。惨淡夕阳透视中的枯枝残叶,但它们或相携,或虬曲,或躬身。期待着袅袅春幡,蓬勃的开枝散叶。她的身影倚在树上,投下冷峻而幽寂的颤影。
这样的景色显得格外的压抑,母亲把背影晃成岁月,岁月磨旧了那条从学校通向我家的路上,这样的背影前的憔悴。
她拄着拐,背微微斜倚在门前的樟树下,那只脚时常踮起,那双等待的目光,时常望着远方——她又踮起了脚,两只撑着拐杖的手颤抖着,望着那个看的不能再熟悉的方向。看着前方,不知怎的,神色凝重起来,面露出一副焦躁难安的神情,她的眉梢,淡淡地拢着时光的痕迹,赫然的烙在她的两颊,如同印在我的心口。
我老远就看见了她,她似乎也看见了我,向我招手。我一急,忙不迭地冲了过去,还未待喘息。她嗔怪道,多大了,还这么性急。我尴尬地笑笑,便急忙扶着她。
见她站在外面等着,我轻声呵斥了她一句。扶着她回家,不久便也缄默了。只感到空气暖暖的。
《诗经》曰:哀哀父母,生我敂劳。
从数到家门口的距离并不远,可身患腿疾还未痊愈的她来说,这条路太难了!坎坷如沟,悬崖在侧,荆棘遍地。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了。心中顿时波涛四起,冲击着我的心。
可以毫不夸张的说,她像只行将就木的乌鸦,在窝里默默守着,热切期待着那个身影出现在眼前。这样的心境我能幡悟——
华兹华斯说:岁月给母亲忧愁,但未使她的爱减去半分。
夕阳西下,太阳渐渐敛去余晖,一切都是那样的安详。这个背影一直在我的脑子里,挥不去,散不了。刻在我的记忆里,一直感动着我,历久弥新。
《增广贤文》中曾有这么一段话:鸦有反哺之义,羊有跪乳之恩,马无欺母之心。
这样的身影,这样的爱,这样的人,值得感动!